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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章:容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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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日清晨,白小玲起床以後,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她做的小冊子上面添了一筆,她看著冊子上面的正字,他才走了五天,可她竟然覺得他走了許久了。

花纖楚走到她的身邊,她看著冊子上面寫著的那個字,笑道:“小玲,你想琮青了?”

她也毫不避諱,道:“嗯。”

“你放心,他沈作冷靜,定是能出色完成這件任務。”

她摸著自己的肚子,對於他的能力,她不懷疑,她就是希望他能趕在她生孩子之前回來,她的身體健康,懷孕期間反應不大,但是她聽說女人生孩子就和閻王爺隔了一道紗,她是真的有些害怕,希望他能在那個時候陪在她的身邊。

但是她又不敢將自己的心思告訴他,她害怕他為了趕時間而打亂他的計劃。

她說道:“嗯,我相信他,花姐姐,今天天氣不錯,我們出去試試我們做的東西。”

“嗯。”

這幾天,白小玲、冬月和她一直在北苑繡一樣東西,白小玲的繡工不好,所以都是白小玲指揮,由花纖楚完成的,趕工五天,她們終於將這個東西做好了。

這個東西,她以前並沒有見過,她問道:“小玲,這個東西有什麽用處?”

“花姐姐,這個東西叫降落傘,能夠救人命。但是我們現在做的這個還太小,不足以救一個人的性命,但是可以救一個雞蛋的性命。”

花纖楚聽得有些糊塗,這個小小東西,竟然能救人的性命,還能救雞蛋的性命?

白小玲讓冬月拿來了一顆雞蛋,她將雞蛋裝在盒子裏面,然後又找來了沈琮青給她留下的侍衛,左傾。左傾是沈琮青的侍衛裏面,武功最高強的一位,而沈琮青最終將她留在白小玲身邊,大概還和她是他的所有侍衛中的唯一一個女性有很重要的關系。

左傾對白小玲行禮道:“夫人。”

“不必多禮。”

白小玲將裝有雞蛋的盒子拴在降落傘上,然後將降落傘遞給左傾,“左傾,你拿著它們,然後爬到房頂上,將它投下來。”

左傾有些疑惑,不過她還是按照白小玲說的做了,她拿著降落傘上了屋頂,然後在白小玲的指揮下,她將盒子上面的降落傘舒展了一下,握住盒子的手就松開了。

在盒子下落的過程中,降落傘被風撐得完全展開,盒子下落的速度減慢,最後平穩落地,左傾從房頂跳了下來,冬月跑前去查看盒子裏面的雞蛋,她看完以後,興奮地喊道“夫人,沒碎。”

左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但是她也親眼瞧見了,這枚脆弱的雞蛋就是因為綁了這麽一個東西,所以被她從房頂扔下來,也沒有被摔壞。

看到白小玲的雞蛋實驗,花纖楚立即知道了她的意思,她是要讓她和雞蛋一樣,就算從很高的地方摔下去也平安無事,然後她就可以用另外的身份和白千雲在一起了。

白小玲說道“冬月,左傾,對於今日在北苑看見的事情,不要對任何人說起。”

兩人齊聲道,“是,夫人。”

“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所以這些天就要辛苦冬月和花姐姐,你們要做一個更大的降落傘。”

花纖楚一想到等到她“死後”,就能真正和白千雲在一起了,她就十分開心。

“小玲,你放心,我們會盡快將那個東西做好。”

“嗯!”

北苑的偏室內,男子如玉的聲音響起,“冬來,你的字寫得差不多了,我今日便要離開了。”

冬來有些舍不得,“老師為何今日就要離去,冬來還想再學一些字。”

“冬來,以後你讀書寫字自會有書院專門的夫子教你。”

冬來低著頭,她小聲說道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冬來舍不得老師……”

“我們還會再見面。”

她擡起頭,眼眸之中閃著光,“真的嗎?”

男子摸了摸冬來的頭發,笑道“當然是真的,只要冬來以後告訴我關於將軍府的事情,我便每個月都來見冬來一次。”

她聽著這些,皺了皺眉頭,她雖然還小,但是她也知道,是因為夫人和將軍,她才得以擺脫那樣的生活,她現在的一切都是夫人和將軍給的,如果她將將軍府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老師,那麽她是不是就背叛了將軍府?

“不……不行……”

他還是笑著,“老師知道,我們小冬來是個重情重義的小姑娘,但是老師想要知道將軍府發生的事情,並不是想要傷害他們,而是想要保護他們。”

冬來睜大了眼睛,“真的?”

“當然是真的。”

從冬來的表情來看,她似乎是相信了,小孩子,特別是從小缺愛的小孩子,只要給她一些關愛,她總是是依賴自己,信任自己,然後為自己所用。

他微笑著看著冬月,然後將一塊點心放在她的手心裏,“那麽冬月可要心細一點,仔細瞧清楚每一天夫人發生了何事?老師離開將軍府以後,不合適天天來這裏,冬月已經學會了老師教給你的特殊的文字,到時候冬來就用我們的秘密文字書寫,然後將信交給將軍府外面的一個小乞丐。”

冬來看著自己手心裏面的點心,她也笑著,然後將點心放在嘴裏吃了一口,點心很甜,老師對她很好。

“老師,冬來知道了。”

“嗯。”他又將一封信放在桌子上,“夫人現在懷著孩子,身子很容易疲軟,老師不便去打擾夫人,這封信就由冬來轉交給夫人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去吧!”

“嗯!”冬來應了一聲,然後一手抓著還未吃完的點心,一手拿著信跑了出去,他看著那個小小的背影,這個女娃好聽話,真是有些不忍心利用她呢!

而就在冬來離開北苑偏房以後,他便離開了。

謀劃多時,只為朝夕,那件事情,就快要有一個了結。

冬來拿著信到了北苑的主室,也就是白小玲的臥房,冬月見了冬來,她問道:“妹妹,你為何來了?”

冬來舉著手裏的信,然後跑到了白小玲面前,“夫人,這是老師給你的信。”

“給我?”

“嗯。”冬來將信交到了白小玲的手裏,白小玲看著信封上面蒼勁的筆鋒,她問道:“他為何要給我信?”

她只與冬來的那位老師見過一面,說不上來為什麽,她總覺他不像是一個教書先生。但是這些日子,他只是在偏房裏面教冬來寫字,從未踏出偏房一步,而且也並未做任何出格的事情,所以她沒有仔細琢磨關於他的事情。

白小玲問道:“冬月,你是從何處找來的這位教書先生?”

“夫人,我是在將軍府外面貼了招人啟示,他是自己來應聘的,那時候管家也在,我們查看了他的家底,他家底幹凈,而且人長得也幹凈,最重要的是,他寫了一手好字,所以我們才招了他。”

“他是什麽背景?”

“他叫容卿,家住汴城第六街78號,父母病逝,家中只有他一人,他以前在白鶴書院念書,後來家中遭遇變故,所以也就停止念書了,這些年,他總是游走一些地方,教一些沒有條件念書的孩子讀書寫字。”

她有些疑惑,問道:“那他應該不是一個在乎錢財的人,那他為何要來將軍府當教書先生?”

冬來笑著說道:“夫人,容卿先生雖說不在乎錢財,但是他父母已經亡故,他又經常游走四方,教那些無法上學的孩子讀書識字,若是不偶爾出來賺一些銀子,那麽他要如何維持生活呢?”

她竟是沒想到這些,那麽說來,他只是短暫地留在將軍府而已。

她又問:“容卿先生何時離開?”

冬月道:“原本我們講好是三月時間,不過前幾日容卿先生找管家說,他說他家中有事,所以要提前走,我們原本講好三月的工錢是十兩銀子,但是他只要了五兩。”

冬來說道:“夫人,這封信就是老師讓我給你的告辭信。”

白小玲看著手裏的信,他走了?

“冬月,待會兒你去賬房裏面取五兩銀子給容卿先生送去,他雖說沒有做滿三個月,但是他教冬來教得很好。”

冬來道:“夫人,老師的確教得很好。”

冬月對白小玲行禮道:“是,夫人。”

她這麽做,其實就是想要冬來去他留的住所那裏看一看,容卿是不是真的住在那裏,真的擁有那個身份。

她總覺得容卿的身份應該不會只是一個教書先生那麽簡單,當然,這些沒有任何根據,只是她的感覺而已。

冬月離開了,左傾是暗中保護白小玲,一般沒有白小玲的吩咐,她不會現身,現在房間裏面只有白小玲和冬來兩個人,她打開了信,容卿寫的字的確很好,內容也很簡單,信中說,他之前教過的一個小孩生了病,他需要回去看她,所以必須離開,讓她體諒之類的話。

白小玲看向冬來,她問道:“冬來,說說容卿先生的事情吧!”

畢竟冬來是與容卿接觸最多的一個人。

冬來聽到容卿兩個字,臉上瞬間就洋溢著笑容,她說道:“夫人,老師和夫人一樣,都是很好的人,他教得也很好。”

“那他有沒有對你說過其它事情?他信中說,有一個小孩生病了,你知道這件事情嗎?”

冬來低頭想了一會兒,然後道:“先生的確對我講過,他說一些山村裏面的孩子,他們連吃飯都成問題,父母根本沒有多餘的錢讓他們學習。老師說,一個人的思想是非常重要的,只有年輕人的思想進步了,生活才會進步,所以老師經常去往這些村莊,教一些願意學習的孩子讀書識字。對於那個生病的女孩的事情,我知道,先生對我說過,他這次的確是因為女娃的事情,要提前離開將軍府。夫人,你千萬不要怪先生,先生雖說沒有教滿我三個月,但是我已經學習得差不多了,今年白鶴書院的入學考試,我一定能通過的。”

白小玲想,冬來剛到將軍府的時候,她膽小害怕,不敢和他們大聲說話,看見生人都躲,容卿才教了她兩個多月的時間,冬來這個八歲左右的女娃,已經完全不再膽怯了,而且她剛才說話的時候,調理通順,語言組織能力也不弱。

最重要的是,她原本害怕冬來在以前那樣的生活環境中生活了幾年,她會仇視這個世界,性格變得冷漠,但是從她剛才說的話來說,她充滿了感恩之心,容卿曾經對她有過教育之恩,所以她替容卿說話。

白小玲將幾盤點心推到了冬來的面前,“冬來,我沒有責怪容先生的意思,只是看到信中說有一個女娃生病了,比較擔心而已。你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,多吃一些。”

“多謝夫人。”

冬來比起她剛來將軍府的時候,白了許多,也長胖了不少,小孩子由於身體恢覆能力很好,她身上的傷疤以及手腳上的凍瘡,都好得差不多了,以前挨過的那些打,現在都只是一些小小的粉紅色的印子了。

轉眼也快到了白鶴書院招收新生的時候了,對於冬來的能力,她倒是沒有什麽好擔心的,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白鶴書院的夫子們會因為冬來是個女兒身,就不讓她進入白鶴書院學習,在這件事情上,還得費一番功夫。

這時,冬月也回來了,她人未到,聲音倒是傳了進來。

“夫人,夫人。”她叫了兩聲以後,這才跑了進來,“夫人,若是我再晚去一步,我就與容先生錯過了。”

白小玲倒了一杯茶水,她說道:“冬月,不急,喝口茶水,坐下來慢慢說。”

冬月喝了茶水以後,她坐下說道:“我去的時候,容先生正好背著包袱準備離開,夫人放心,我已經將銀子給了容卿先生。”

她想著,這般,那就是說他的身份是真的了?

如此,她也不擔心了,可能真的是她想太多了,誰說長得好、氣質佳的人,就不能做教書先生呢?之前是她狹隘了,從他所做的這些事情來看,容卿是一個讓她佩服的先生。

“嗯,那就好,他心中說,之前教過的一位女娃生病了,所以前去照看。”

“容卿先生可真是一個好人。”

“不僅是一個好人,也是一個很好的老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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